成人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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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時也窒息昏沈, 只感覺呼吸越來越薄弱，嘴唇和舌尖已經麻木到不像自己的，渾身就像在水裏洗過一樣, 濕潤又粘稠。
直到一節滾燙的手指輕撫至他的眼尾，替他擦掉了眼尾的淚，這場近乎殘暴的吻才倏然結束，變成了很輕地親吻。
“裴知予, 你……你能不能不要再壓著我了。”溫時也帶著哭腔道。
其實他也不想哭的，但是喝酒後他的淚腺就會愈發發達, 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, 這也是為什麽他要去外面透氣的原因。
可此時被裴知予這麽一親, 他所有的努力全都前功盡棄。
可裴知予一邊親他一邊給他擦眼淚，柔聲道：“不能。”
溫時也：“………！！！”
他雙眸濕紅，掛著眼淚，瞪著人道：“裴知予, 你可真不要臉，你……你怎麽能拒絕得這麽理直氣壯！”
裴知予喉結微微滾動, 滾燙的呼吸在兩人鼻間交錯, 他咬了溫時也的嘴唇一口，聲音微啞道：“你都被我親哭了，要是我放開了你, 你現在就要跑，對不對？”
溫時也臉頰倏地一下通紅，垂下眼眸道：“我……我不是被你親哭的！而且誰說我要跑了！我……我可不怕你！”
裴知予輕笑一聲，再次擦幹他眼裏不斷湧出來的淚, 道：“好，你不怕我。可你一直哭個不停, 真是嬌氣。”
溫時也氣得炸毛，可此時被裴知予壓在墻上又親又揉，弄得他手軟腳軟，根本沒力氣反抗裴知予。
他別過臉，躲開裴知予的唇，“我沒哭！”
但眼淚怎麽都止不住地往下湧，他咬緊唇，拼命將眼淚憋回去。
“好，你沒哭。”裴知予嘆了口氣，又道：“那你告訴我，你在傷心什麽？”
“我哪裏傷心了。”溫時也努了努鼻子，“我只是喝多了，生理性想哭罷了，你別多想。”
“溫時也，不要騙我。”
“我沒騙你。”
“你再騙我，我就要繼續親你了。”
溫時也臉頰再次騰得一下紅了，他眼神閃躲，躲開裴知予炙熱的視線，磕磕巴巴道：“裴……裴知予，你怎麽這麽無恥，你真的是第一次跟別人親嗎？”
“不然呢？”裴知予一手搭在他腰上，另一手捏了捏他的下巴，“我說過我有想親的人，那就只會親他一個。”
溫時也的身體從未如此僵硬過，他話都不會說了，“你……我……你……親……”
裴知予卻一下子打斷了他的語無倫次，喉結吞咽道：“對，我想親你。”
溫時也徹底僵住，心跳瞬間都停滯了。
裴知予臉頰似乎也微微泛紅，可僅僅只是一點。
裴知予繼續道：“特別是你每次罵我的時候，我就特別想親你。”
“你……！！”溫時也愈發無語，他瞪著眼前這個俊美無儔的少年，酒都快醒了一半。
裴知予卻再次湊上去，親了他一口，“怎麽？你不是見多識廣什麽都見過嗎？讓我親了幾口，就話都說不出來了？”
“你……你那是親了幾口嗎？”溫時也囁嚅道，可不知為何，曾經對裴知予的囂張氣焰，此時卻怎麽都使不出來，他憤憤不滿道：“我……我從未見過比你臉皮還厚的人！！”
裴知予卻心情很好地笑了幾聲，“那你告訴我，你在傷心什麽？”
“我為什麽要告訴你？！”
“嗯？”
溫時也剛冒出來的火焰又“轟”的一下熄滅，他低著頭像個鴕鳥般道：“我……我有些舍不得師兄弟們。”
說完，他的耳根都紅了。
他很快又補了一句道：“裴知予！你不許笑我！”
他覺得一個男子漢大丈夫，在這種離別時刻扭扭捏捏，哭哭啼啼，實在是太丟臉了。
可裴知予卻沒笑他，而是扶著他的腰，柔聲道：“我為什麽要笑你，師兄本來就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。”
“……你才多愁善感！”
“可我這並不是說你不好的意思，師兄比很多人都重感情，這是很好很善良的品質，所以大家都很喜歡你，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。”
溫時也第一次覺得裴知予說得話如此悅耳，可能是一口一個師兄取悅到了他。
他不自覺唇角微勾，露出一抹笑道：“裴知予，你說話總算不那麽——”
可他話未說完，就又被裴知予打斷——“但我不喜歡師兄這樣，我不喜歡大家都喜歡師兄。所以，溫時也，你每次那麽招蜂引蝶的模樣，其實挺招人煩的。”
“裴！知！予！你想死對不對？！！”溫時也一口氣沒提起來，就立即重重地跌了下去。
可裴知予卻更緊地摟住他，恨不得將他揉進懷裏，在他唇角親了一口，柔聲道：“不想。”
溫時也奮力掙紮，可能因為他太生氣，竟然還讓他掙脫成功了。
可就在他要往門口逃去時，就又被裴知予一把拽住手腕，再次把他重重地壓在墻上。
裴知予欺身而上，把他摟得他喘不過氣，低頭在他耳邊小聲道歉道：“好，是我的錯，我說錯話了。師兄，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？”
溫時也耳根倏地發麻，天靈蓋都快炸飛了。
他不可置信地擡眸，看著近在咫尺如此乖巧嘴甜的裴知予，只覺得世界在他面前顛覆成了不認識的模樣。
直到裴知予又親了他一口，那眼底的喜悅和滿足怎麽都遮不住。
他才意識到，自始至終，吃虧的只有他自己！
可他又管不住裴知予的嘴。
裴知予密密麻麻地親他，像是怎麽也親不夠。
溫時也嘴唇發麻，忍不住抱怨道：“你是親親怪麽？為什麽要一直親？！”
裴知予整個人像泡在蜜罐裏，甜滋滋道：“還不是都怪師兄太好親了，讓人忍不住想親。”
溫時也氣得差點暈過去。
裴知予摟著他不撒手，“師兄，你不要傷心了好不好？”
溫時也翻了個白眼。
裴知予這是在幹什麽？這是被奪舍了嗎？為什麽突然裝得如此少女。
可莫名的他又很吃這一套。
“知道了，松開！”
“不要。”
“……”
“師兄，你還傷心是嗎？”
溫時也眉頭緊皺，本來他大腦就暈暈沈沈，裴知予又像個麥芽糖一樣黏黏糊糊，弄得他委屈又心煩。
他抽了抽鼻子，脫口而出道：“裴知予，那你會離開朝溪山嗎？”
說完後，他整個人就怔住了。
他怎麽就腦抽地問出這個問題？
而這狹小逼仄的廂房瞬間聞針可落，裴知予壓在他身上的身體僵硬緊繃，搭在他腰上的手抖個不停。
溫時也無措道：“裴……”
“師兄，你是在舍不得我嗎？”裴知予率先打斷他，聲音顫抖道：“你是不是舍不得我？”
溫時也眼神錯開，根本不敢去看裴知予俊美而又濕潤的眉眼。
他怎麽感覺裴知予像是要哭了……
他不就隨便說了句話嗎？裴知予有必要那麽激動嗎？
可根本不等他回答，裴知予就又摟住了他，頭埋在肩上，臉頰與他的臉頰相貼。
裴知予蹭了蹭，聲音有些委屈道：“不會。只要你在，我就不會離開。”
溫時也要推開裴知予的手頓住，他的心跳突然有些紊亂，別扭道：“可是好多人都說你在九淵愈發得勢，混得如魚得水，以後你是要回去當九淵王的。”
裴知予的手不知何時摸到了他的耳朵上，一點點揉著他的耳垂，悶著聲音道：“我不在乎那個位置，也不想當什麽九淵王。”
“從小到大，我從未擁有過自己喜歡的東西，我所走的每一步，不是被人安排就是迫不得已。”
“我之所以想方設法往上爬，只是為了能夠在這世上活下去，不成為只受他人操控的傀儡。”
“可如今，我終於有了想做的事，有了想擁有的人，所以我就算用盡一切在所不惜也要留在他身邊。”
裴知予說這些時把他抱得更緊了，仿佛他就是裴知予想拼命擁有留在身邊的人，而看裴知予的表現，事實也確實如此。
溫時也的臉頰紅彤彤，只覺得裴知予的這番話比裴知予的親吻還要讓他無所適從。
他低著頭道：“可是裴知予，你這追求是不是太兒女情長了點。”
“我看別人追求的都是至高無上的權力，還有成為修真界無人能敵的強者。”
“而且九淵王這個位置已經是權力的頂峰了，你真的一點都不感興趣一點也不心動嗎？”
裴知予搖了搖頭，“我不喜歡，我對權力沒有任何興趣。”
他又看了眼溫時也，俊美的眉眼輕垂，“但如果你喜歡，我可以去做。”
溫時也的臉頰燒得慌。
他嚷道：“裴知予，你好煩。”
裴知予卻突然低頭親了他的臉蛋一口，道：“溫時也，你想要什麽樣的成人禮禮物？”
溫時也這才想起來，今日是他的成人禮。
師尊、子桑和景元洲，還有其他關系好的朝溪山弟子們都已經提前送了他禮物。
但其實他每年生辰，還會收到一個匿名的大包裹，裏面裝滿了各種璀璨的水晶和玉石，都是他喜歡的款式。
可是今年生辰禮他倒沒有收到。
他突然有了個不好的猜想，那每年生辰的大包裹不會就是裴知予送得吧。
他抿了抿唇，“你……”
裴知予卻往他身上蹭了蹭，那平日裏如霜雪般的眼眸此刻散發著亮晶晶的光，就好像一只興奮的大狗狗，要把自己送給他。
溫時也扭過臉道：“不要你……”
果然，裴知予的眼神肉眼可見的暗淡了下去，整個人像只耷拉著耳朵的失落小狗。
溫時也心底一軟。
他剛剛覺得裴知予想把自己送給他，其實也只是他的猜測，但現在看來，裴知予是真的想把自己送給他……
裴知予怎麽那麽厚臉皮。
他道：“亮閃閃的水晶寶石我已經收到太多了。既然是生辰禮，我就想要點不一樣的禮物。”
聽到他這句話，裴知予這才擡起眸來，“你想要什麽禮物？”
溫時也道：“我……我想要去敦煌城，據說敦煌城有九淵最熱鬧的集市，還有最好看最熱鬧最盛大的花燈。”
“我從來沒有去過很大的花燈節，只在話本上見到過，但如果有機會，我想親眼去看看。”
裴知予摟著他笑了笑，“好，我從小在敦煌長大，每到花燈節的時候，敦煌城上飄著好多星星點點的紅燈籠，護城河上的花燈點燃了整個敦煌城。”
“我就在宮墻裏面看著，那時候就覺得那一定是這世間最美的景象。”
溫時也鼻尖突然有些心酸，他知道幼時的裴知予過得並不好。
他道：“你可真是個小可憐。”
裴知予卻親了他一口，“我一點也不可憐，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麽幸福滿足過。”
“溫時也，我會帶你去看花燈，不僅是敦煌城的花燈，還有好多好多地方的花燈，我都會帶你去看。”
溫時也垂著眸，聽著裴知予的許諾，他竟然也沒想著反駁。
只是心撲通撲通跳得好快，他整個人後背都浸濕了，臉、脖頸、耳朵都紅得不像話。
他推了推身上高大寬闊的少年，雪白的臉皺成一團，“對了，裴知予，你的月霖劍是不是蒂到我的肚子了。劍柄好暎，一直蒂得我肚子都疼了。”
可裴知予臉卻倏然一下通紅了，緊緊摟著他的身體松開了一點，別過臉去點了點頭，“……嗯，對……對不起……師兄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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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時也窒息昏沈, 只感覺呼吸越來越薄弱，嘴唇和舌尖已經麻木到不像自己的，渾身就像在水裏洗過一樣, 濕潤又粘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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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裴知予, 你……你能不能不要再壓著我了。”溫時也帶著哭腔道。
其實他也不想哭的，但是喝酒後他的淚腺就會愈發發達, 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, 這也是為什麽他要去外面透氣的原因。
可此時被裴知予這麽一親, 他所有的努力全都前功盡棄。
可裴知予一邊親他一邊給他擦眼淚，柔聲道：“不能。”
溫時也：“………！！！”
他雙眸濕紅，掛著眼淚，瞪著人道：“裴知予, 你可真不要臉，你……你怎麽能拒絕得這麽理直氣壯！”
裴知予喉結微微滾動, 滾燙的呼吸在兩人鼻間交錯, 他咬了溫時也的嘴唇一口，聲音微啞道：“你都被我親哭了，要是我放開了你, 你現在就要跑，對不對？”
溫時也臉頰倏地一下通紅，垂下眼眸道：“我……我不是被你親哭的！而且誰說我要跑了！我……我可不怕你！”
裴知予輕笑一聲，再次擦幹他眼裏不斷湧出來的淚, 道：“好，你不怕我。可你一直哭個不停, 真是嬌氣。”
溫時也氣得炸毛，可此時被裴知予壓在墻上又親又揉，弄得他手軟腳軟，根本沒力氣反抗裴知予。
他別過臉，躲開裴知予的唇，“我沒哭！”
但眼淚怎麽都止不住地往下湧，他咬緊唇，拼命將眼淚憋回去。
“好，你沒哭。”裴知予嘆了口氣，又道：“那你告訴我，你在傷心什麽？”
“我哪裏傷心了。”溫時也努了努鼻子，“我只是喝多了，生理性想哭罷了，你別多想。”
“溫時也，不要騙我。”
“我沒騙你。”
“你再騙我，我就要繼續親你了。”
溫時也臉頰再次騰得一下紅了，他眼神閃躲，躲開裴知予炙熱的視線，磕磕巴巴道：“裴……裴知予，你怎麽這麽無恥，你真的是第一次跟別人親嗎？”
“不然呢？”裴知予一手搭在他腰上，另一手捏了捏他的下巴，“我說過我有想親的人，那就只會親他一個。”
溫時也的身體從未如此僵硬過，他話都不會說了，“你……我……你……親……”
裴知予卻一下子打斷了他的語無倫次，喉結吞咽道：“對，我想親你。”
溫時也徹底僵住，心跳瞬間都停滯了。
裴知予臉頰似乎也微微泛紅，可僅僅只是一點。
裴知予繼續道：“特別是你每次罵我的時候，我就特別想親你。”
“你……！！”溫時也愈發無語，他瞪著眼前這個俊美無儔的少年，酒都快醒了一半。
裴知予卻再次湊上去，親了他一口，“怎麽？你不是見多識廣什麽都見過嗎？讓我親了幾口，就話都說不出來了？”
“你……你那是親了幾口嗎？”溫時也囁嚅道，可不知為何，曾經對裴知予的囂張氣焰，此時卻怎麽都使不出來，他憤憤不滿道：“我……我從未見過比你臉皮還厚的人！！”
裴知予卻心情很好地笑了幾聲，“那你告訴我，你在傷心什麽？”
“我為什麽要告訴你？！”
“嗯？”
溫時也剛冒出來的火焰又“轟”的一下熄滅，他低著頭像個鴕鳥般道：“我……我有些舍不得師兄弟們。”
說完，他的耳根都紅了。
他很快又補了一句道：“裴知予！你不許笑我！”
他覺得一個男子漢大丈夫，在這種離別時刻扭扭捏捏，哭哭啼啼，實在是太丟臉了。
可裴知予卻沒笑他，而是扶著他的腰，柔聲道：“我為什麽要笑你，師兄本來就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。”
“……你才多愁善感！”
“可我這並不是說你不好的意思，師兄比很多人都重感情，這是很好很善良的品質，所以大家都很喜歡你，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。”
溫時也第一次覺得裴知予說得話如此悅耳，可能是一口一個師兄取悅到了他。
他不自覺唇角微勾，露出一抹笑道：“裴知予，你說話總算不那麽——”
可他話未說完，就又被裴知予打斷——“但我不喜歡師兄這樣，我不喜歡大家都喜歡師兄。所以，溫時也，你每次那麽招蜂引蝶的模樣，其實挺招人煩的。”
“裴！知！予！你想死對不對？！！”溫時也一口氣沒提起來，就立即重重地跌了下去。
可裴知予卻更緊地摟住他，恨不得將他揉進懷裏，在他唇角親了一口，柔聲道：“不想。”
溫時也奮力掙紮，可能因為他太生氣，竟然還讓他掙脫成功了。
可就在他要往門口逃去時，就又被裴知予一把拽住手腕，再次把他重重地壓在墻上。
裴知予欺身而上，把他摟得他喘不過氣，低頭在他耳邊小聲道歉道：“好，是我的錯，我說錯話了。師兄，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？”
溫時也耳根倏地發麻，天靈蓋都快炸飛了。
他不可置信地擡眸，看著近在咫尺如此乖巧嘴甜的裴知予，只覺得世界在他面前顛覆成了不認識的模樣。
直到裴知予又親了他一口，那眼底的喜悅和滿足怎麽都遮不住。
他才意識到，自始至終，吃虧的只有他自己！
可他又管不住裴知予的嘴。
裴知予密密麻麻地親他，像是怎麽也親不夠。
溫時也嘴唇發麻，忍不住抱怨道：“你是親親怪麽？為什麽要一直親？！”
裴知予整個人像泡在蜜罐裏，甜滋滋道：“還不是都怪師兄太好親了，讓人忍不住想親。”
溫時也氣得差點暈過去。
裴知予摟著他不撒手，“師兄，你不要傷心了好不好？”
溫時也翻了個白眼。
裴知予這是在幹什麽？這是被奪舍了嗎？為什麽突然裝得如此少女。
可莫名的他又很吃這一套。
“知道了，松開！”
“不要。”
“……”
“師兄，你還傷心是嗎？”
溫時也眉頭緊皺，本來他大腦就暈暈沈沈，裴知予又像個麥芽糖一樣黏黏糊糊，弄得他委屈又心煩。
他抽了抽鼻子，脫口而出道：“裴知予，那你會離開朝溪山嗎？”
說完後，他整個人就怔住了。
他怎麽就腦抽地問出這個問題？
而這狹小逼仄的廂房瞬間聞針可落，裴知予壓在他身上的身體僵硬緊繃，搭在他腰上的手抖個不停。
溫時也無措道：“裴……”
“師兄，你是在舍不得我嗎？”裴知予率先打斷他，聲音顫抖道：“你是不是舍不得我？”
溫時也眼神錯開，根本不敢去看裴知予俊美而又濕潤的眉眼。
他怎麽感覺裴知予像是要哭了……
他不就隨便說了句話嗎？裴知予有必要那麽激動嗎？
可根本不等他回答，裴知予就又摟住了他，頭埋在肩上，臉頰與他的臉頰相貼。
裴知予蹭了蹭，聲音有些委屈道：“不會。只要你在，我就不會離開。”
溫時也要推開裴知予的手頓住，他的心跳突然有些紊亂，別扭道：“可是好多人都說你在九淵愈發得勢，混得如魚得水，以後你是要回去當九淵王的。”
裴知予的手不知何時摸到了他的耳朵上，一點點揉著他的耳垂，悶著聲音道：“我不在乎那個位置，也不想當什麽九淵王。”
“從小到大，我從未擁有過自己喜歡的東西，我所走的每一步，不是被人安排就是迫不得已。”
“我之所以想方設法往上爬，只是為了能夠在這世上活下去，不成為只受他人操控的傀儡。”
“可如今，我終於有了想做的事，有了想擁有的人，所以我就算用盡一切在所不惜也要留在他身邊。”
裴知予說這些時把他抱得更緊了，仿佛他就是裴知予想拼命擁有留在身邊的人，而看裴知予的表現，事實也確實如此。
溫時也的臉頰紅彤彤，只覺得裴知予的這番話比裴知予的親吻還要讓他無所適從。
他低著頭道：“可是裴知予，你這追求是不是太兒女情長了點。”
“我看別人追求的都是至高無上的權力，還有成為修真界無人能敵的強者。”
“而且九淵王這個位置已經是權力的頂峰了，你真的一點都不感興趣一點也不心動嗎？”
裴知予搖了搖頭，“我不喜歡，我對權力沒有任何興趣。”
他又看了眼溫時也，俊美的眉眼輕垂，“但如果你喜歡，我可以去做。”
溫時也的臉頰燒得慌。
他嚷道：“裴知予，你好煩。”
裴知予卻突然低頭親了他的臉蛋一口，道：“溫時也，你想要什麽樣的成人禮禮物？”
溫時也這才想起來，今日是他的成人禮。
師尊、子桑和景元洲，還有其他關系好的朝溪山弟子們都已經提前送了他禮物。
但其實他每年生辰，還會收到一個匿名的大包裹，裏面裝滿了各種璀璨的水晶和玉石，都是他喜歡的款式。
可是今年生辰禮他倒沒有收到。
他突然有了個不好的猜想，那每年生辰的大包裹不會就是裴知予送得吧。
他抿了抿唇，“你……”
裴知予卻往他身上蹭了蹭，那平日裏如霜雪般的眼眸此刻散發著亮晶晶的光，就好像一只興奮的大狗狗，要把自己送給他。
溫時也扭過臉道：“不要你……”
果然，裴知予的眼神肉眼可見的暗淡了下去，整個人像只耷拉著耳朵的失落小狗。
溫時也心底一軟。
他剛剛覺得裴知予想把自己送給他，其實也只是他的猜測，但現在看來，裴知予是真的想把自己送給他……
裴知予怎麽那麽厚臉皮。
他道：“亮閃閃的水晶寶石我已經收到太多了。既然是生辰禮，我就想要點不一樣的禮物。”
聽到他這句話，裴知予這才擡起眸來，“你想要什麽禮物？”
溫時也道：“我……我想要去敦煌城，據說敦煌城有九淵最熱鬧的集市，還有最好看最熱鬧最盛大的花燈。”
“我從來沒有去過很大的花燈節，只在話本上見到過，但如果有機會，我想親眼去看看。”
裴知予摟著他笑了笑，“好，我從小在敦煌長大，每到花燈節的時候，敦煌城上飄著好多星星點點的紅燈籠，護城河上的花燈點燃了整個敦煌城。”
“我就在宮墻裏面看著，那時候就覺得那一定是這世間最美的景象。”
溫時也鼻尖突然有些心酸，他知道幼時的裴知予過得並不好。
他道：“你可真是個小可憐。”
裴知予卻親了他一口，“我一點也不可憐，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麽幸福滿足過。”
“溫時也，我會帶你去看花燈，不僅是敦煌城的花燈，還有好多好多地方的花燈，我都會帶你去看。”
溫時也垂著眸，聽著裴知予的許諾，他竟然也沒想著反駁。
只是心撲通撲通跳得好快，他整個人後背都浸濕了，臉、脖頸、耳朵都紅得不像話。
他推了推身上高大寬闊的少年，雪白的臉皺成一團，“對了，裴知予，你的月霖劍是不是蒂到我的肚子了。劍柄好暎，一直蒂得我肚子都疼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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